非息

利威尔（34）x艾伦（15）

现代ABO/养父子A x A变O/私设很多

This could be Hell or this could be Heaven.

04

利威尔如此不顾一切地将他从医院扛回家，这个举动在艾伦看来犹如火上浇油——在他的欲之火上如海啸倾倒似地浇。

他就觉得全世界就不应该有人能抗拒利威尔的魅力，这个男人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折服，更别说他释放出的信息素蛮不讲理，密不透风，将人牢牢捕获之后又不会将其碾碎，反倒是带来了铺天盖地的安全感。

所以艾伦从头到尾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
 

利威尔是他的养父又怎么样，他大他19岁又怎么样，他就是无可救药地爱慕他。一旦接受了自己成为Omega的设定，艾伦真如获得新生，从前一直压抑束缚着的渴求全部爆发了出来，变成了甜腻的汗淋了利威尔一身。

少年仿佛刚从深海中捞上来的鱼，利威尔不得不一进家门就直接把他带到浴室，放进了浴缸里。这一幕在两人之后想起来都像是在做梦，只有梦里才有的旖旎渗进水色里，分不清是谁身上溢出的水分，谁的温度。利威尔慌慌忙忙拧开了热水，嘱咐艾伦乖乖泡着洗干净身体，说他会想办法，然后就退了出去。

也不知道是要想什么办法。

 

“特护病房里的所有医疗器械加起来大概价值七万美金，维护费用也要上万。”这是韩吉接电话之后的第一句话，她的声音里带着看戏般的笑意，“当然，我知道这点钱对你来说就跟没有一样。”

“我待会让人送支票给你。”

“给你打个折，加上可能需要的抑制剂的费用——”

利威尔打断她，“我给你十五万，四十八小时之内搬一套用得上的到我家来。”

他脱下了湿漉漉的衬衣甩到一边，听筒那边传来韩吉的大笑。

“韩吉。”利威尔闭上眼睛，努力忽视这个家里头一次出现的，Omega的信息素味道，“告诉我，现在该怎么做？”

 

浴室里，艾伦的衣物散在地上，他没想到把自己扒干净就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，要知道作为——曾经作为IV Alpha的他，偶尔生病发热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虚弱过。

牛仔裤的一只裤腿还垂在水里。他早在利威尔的高压教导下养成了干净整洁的习惯，像这样乱七八糟的感觉出乎意料得好。或者说，是放肆的感觉格外得好。仗着他此时情况特殊，他做出什么任性的行为都可以解释的吧，回头只要跟利威尔说他这会儿神志不清，男人最多拿眼刀剜他，毒舌喷他几句，也不能拿他怎么样。

事实上他的确被残留的情热蒸得头脑昏沉，一部分理智已经妥协，换做反骨跃跃欲试。15岁想法多一点不可厚非，他现在就特别想……特别想做一点出格的事。

 

Omega急需被滋润的身体加上Alpha的狂妄念头和掌控欲，艾伦·耶格尔承认他现在可能是这世上最难搞的人，如此可喜可贺，现在他的棘手程度配得上利威尔了。

极端才能与极端相配。

 

艾伦仰着头，浴室暖黄色的光落在他的眼皮上，他的世界里满是雾气，模模糊糊，他棕色的发丝浮在水面上，犹如爱琴海岸上的海藻。他的臆想中利威尔即将拥抱他，浴缸里温热的水拖不住他沉甸甸的欲，于是他沉到了水里，水面淹没过他的眼睫，没过他高挺的鼻梁。

然后他被一只肌肉盘扎的手臂猛地捞起。

 

男人额角的青筋都凸起，也不知道他是因为生气，还是担忧，还是……忍耐。

艾伦对上那双灰蓝色的眼睛。

 

“艾伦。我刚才跟韩吉通了电话。”

 

其实艾伦很清楚，他曾经敢幻想的，现在敢做的，未来可能将要做的事，都是仗着利威尔宠他而已。

 

“简要地概括一下我们谈论后的结论，你现在需要一个，一个——”

 

利威尔拖着少年湿漉漉的脑袋，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游走到对方光洁的身体上，于是他选择紧紧盯着他的脸，凝视着他的眼睛。可这真不是一个让人能轻松一些的决定，艾伦着迷地看着他，那双祖母绿般的眼睛里盛满了不加掩饰的东西。

那你能不能再宠我一点？

 

“你需要一个临时标记。”利威尔从嗓子里挤出声音，“这是目前最有效最便捷的方式，你没有选择的权利。”

 

艾伦缓慢地眨了眨眼睛，露出了一个类似费解的表情。男人再用力一点就能把一只手撑着的浴缸边沿捏碎了，于是少年抬起从水中抬起手，攀上男人的手背。

利威尔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。

 

“……或者，你告诉我，是谁。”

利威尔的声音犹如死神在下通牒，压抑的声线里却又藏着一丝无可奈何地妥协和失落。

“你有没有对哪个Alpha——”

 

艾伦曾经是个IV Alpha。他从小就学着控制力量，掌握、运作以及激励自己的身体。现在他依旧没有忘记。

就这么躺了十五分钟连根手指都没动，他所储备的力量全部用在了此时，虽然没有多少，但已经足够他持爱行凶。利威尔的问句并没有说完，艾伦压着他的手，倏地发力朝他靠过来。

水面扬起波纹，溢出来的热水打湿了利威尔的裤子，他却没机会在意那些了，少年放大的一张脸占据了他的全部注意力，全身心所有的感官都聚集在了相贴的嘴唇上。

 

艾伦吻了他，显而易见的事，利威尔却大脑空白了五六秒才反应过来。

 

一瞬间爆炸出来的信息素逼得艾伦退开了些，很快他又贴了回去，并且越发过分地伸出舌尖，虽然依旧青涩，但是Omega似乎对这种事情无师自通，他知道要怎么接吻，或许也因为他已在梦中演练千遍。

他揪着利威尔的发根吻他，在相抵的唇舌间，他可以不用呼吸。

 

利威尔把人甩开的时候是真的没收劲，眼看艾伦的后脑勺就要砸在瓷砖上，男人又以一种普通人无法理解的反应速度伸出手垫在他脑后。

水声哗啦啦作响，雾气中爱意的轮廓如梦似幻。艾伦还想多看他一眼，可利威尔没有再给他机会。

少年被压下头，露出光洁的肩颈。男人直截了当地咬向那个折磨人的腺/体，临时标记应该是这么做的吧，韩吉刚刚很仔细地跟他说了，他也反复确认了多遍，可他现在其实什么都不记得了，一切仅凭本能。

 

本能，本能，本能。

多么令人厌恶的词，他终于也变成失控的动物了吗？

 

如此想着，他下口咬得更重了，如同泄愤，如同惩罚。

如同妥协，如同放纵。

 

殷红的血流了下来，滚过少年的蝴蝶骨，在他蜜色的背上印上了赤色刺青，乍一看就像荆棘，再多几个吻，可以伪造一朵玫瑰。

被临时标记的Omega彻底开始接纳空气中Alpha的信息素，艾伦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，倾慕之人的气息源源不断地灌进他的身体里，他深吸了一口气，有种快要在极乐中死掉的感觉。

然后他真的晕了过去。

倒在利威尔的怀里，再被稳稳地接住。

 

艾伦满足地睡过去了，所以他不知道，他的阿克曼先生度过了活了三十四年以来最痛苦的夜晚。

理智和本能的交锋持续整夜，被责任感拷问的同时，背德所带来的刺激也变成诱惑，天知道他已经在精神层面强占过熟睡的少年百遍，又是鬼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忍住没这么做的。

 

破晓时分，利威尔冲完冷水，然后盯着镜子里自己充满血丝的眼睛看了一会。很显然，这张脸能吓到任何人，除了他自己。

站在等级链的顶端最大的烦恼就是，没人能压制他，除了他自己，他必须自制。换一种场景他可能已经毁天灭地，但是眼下不行——他从未有一刻如此时一样向自己强调作为“养父”的职责。

对艾伦·耶格尔，他不可以。

 

艾伦醒来的时候，利威尔已经将家里从头到尾清洁了一遍。春日上午的温度不算低了，他将家里能开的窗户全部打开，试图把家里的信息素味道吹散些，连同那些残留的暧昧味道一起。可艾伦从五感回笼的瞬间就开始找他的气息。

当意识到位，他唤出他的名字。

 

“利威尔？”

 

男人端着一杯温水走进了房间。

少年凝视着他，眼中有着羞怯，却没有羞愧。他接过那杯水，一饮而尽。

他还很渴。

 

“你……你一夜没睡？”艾伦在这场混乱后至关重要的对话中抢先发言，“你会讨厌Omega吗？”

 

“我记得我对你的教育里包含了性别平等，尊重所有第二性征这一点。”

不知出于何种心态，利威尔加重了教育二字。

 

艾伦撑着手臂坐起，“是的。那我……”

 

“你等下。”

 

利威尔搬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，再次不知出于何种心态，他拒绝坐在床上。他抱着手臂看着艾伦，“你确定自己现在脑子清楚之后再说话。”

 

完全防御的姿势被艾伦看在眼里。艾伦确定自己脑子清楚，因为他看懂了利威尔的克制。他就睁着他那双碧绿的眼眸盯着他看，将沉默所带来的难熬拉到最长，然后他说：

 

“不讨厌Omega的话，你要不要做我的Alpha？”

 

利威尔的眉头皱得快打结了。

——没躲过，他最怕的事情来了。

 

“艾伦。”男人认真地，无奈地，失望地说，“临时标记会给你带来错觉。这是错觉。你还不知道怎么消化这种第二性征的转变，说实话我也没消化，韩吉那边估计也够呛。”

 

“不是，我——”

 

“在韩吉他们配好合适的药剂之前，缓冲期内我会陪在你身边，因为你需要我的信息素，这没问题，但是——但是，收起你不切实际的幻想，你想要的不是我，也不是随便一个Alpha都可以。不要变成你我都看不起的那种会轻易向生理欲望妥协的人。”

 

少年的目光忽明忽暗。

仿佛沉默了一个世纪以后，他艰难地开口，“……那等缓冲期过去之后呢？”

 

“你那个朋友，阿诺德，他是Beta吧，搬到他家去住，或者让他来陪你，我相信他很愿意。 ”利威尔不给任何余地地说，“反正要么你走要么我走，在你把你的错觉消灭干净之前，我们不能住在一起。”

 

不然天知道会出什么事情。

 

少年的眼睫垂了下来。

于此同时利威尔脑子里想的居然是，天啊，他才15岁。

 

15岁真美味。

15岁的肩膀上滚下血珠的样子美到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，可利威尔应该会将这份秘密带进坟墓里。不幸中的万幸，他咬下了那一口，某种意义上他也拥有了艾伦的某个第一次。

就算是最后一次，是毒也可口。

TBC

飞机晚点，航站楼码的字，基本半闭着眼睛写的，如果有错字请指出。

昨晚才说的周四前不更新……我是不是太宠你们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