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多次元大逃杀】人间失格·下（完）
12
悬崖边立着各种语言的石碑。已经过了考试中存在阅读理解题的年纪，他们早已忘记了怎么过度解读一首诗歌。
王俊凯和王源并肩看着远处山林中一团燃烧着的火光。王源问，“你其实一直都知道？”
“知道什么？”
“游戏规则。”
橙红色的光印在了他们的脸上，王俊凯眯起了眼睛，“解语花给你的匕首借我用一下？”
“干嘛，你要刻到此一游？”
“……我在你心里这么俗的吗？”
“没有，你在我心里很强大。”
王俊凯愣了一秒，随即笑了起来。
感觉已经好久没有放下一切，如此轻松地面对对方了。王俊凯坦白道，“三月份的事我跟你道歉，我是跟你赌气才去争了那个资源。”
“彼此彼此，去年……”
“打住，反正我们现在扯平了？”
王俊凯面对匕首的寒光，表情却是柔软的。他一笔一划地在一块碑上刻着什么，王源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他。
“还记得之前在南山看到的日出吗？”
“嗯？”
“我也一直以来都记得。”
“哦。”
他们说着零碎的话语，甚至语义上不是完整的句子，但就觉得这样刚好，对方的话一定能懂得。王源看清了王俊凯刻下的句子，觉得被漫长时光掩盖的心跳再次回来。
——We run away.
“要私奔了吗？”
王俊凯拉着他走到崖边，“害怕吗？”
王源摇了摇了头。
比起沾染上鲜血，比起浑浑噩噩垂死挣扎，比起伤害别人，或是终日活在害怕被别人伤害的恐惧中，他们要选择一个更加纯粹的结局。
逃离这世界，去向这场冒险的终点。
脚尖已经悬空，再往前踏出一步就是万丈深渊，然而漫天的繁星却美好得足够让他们微笑。很怀念的十四岁的他们，再一次回到了他们的躯体之中。
单纯，无畏，彼此依靠。
他们从来都不是无聊的大人。
“三，”
“二，”
“一。”
“再等一等，天就快要亮了。”
“唔？”
王源在王俊凯的肩头醒来，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。山城的拂晓里，南山上有着薄薄的雾气。
少年伸出手，触向日出的方向。
望见一跃而下的飞鸟，黑羽快斗瞳孔骤缩。
“是，我就是自以为是的，死板的，固执的，不懂得变通的人，终于受不了了吗？”
工藤新一极端不理智的声音将他的视线拽了回来，不远处的山林燃起熊熊大火，离他们很近的地方还有枪声传来。一切都让人觉得绝望，但是他们二人的战役还没有结束。
自从Baek离开之后，他们的争执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。
“你自己很清楚，”黑羽以扑克脸面对他，微笑道，“你的正义法则在这里并不适用。”
“黑羽快斗——”
“别说什么大家齐心协力一起想办法这样的屁话，丧失人性的人类被鬼神更可怕，看过那么多案件的你比我更清楚，所以你根本……”
“不要说得像你每次都懂我在想什么！”
“那是因为新一你太好懂了。你——”
“不，好懂的是你吧。故意激怒我，以为我看不出来吗？”侦探君怒极反笑，“我只是没想到……”
没想到你会真的因为先前的口角委屈。
手上的武器是最好的证明，工藤觉得窝囊，如果不是刚才Baek在场他已经大声骂了出来，“——你这个笨蛋！”
他掰开了他的手，在黑羽颤动的目光中接过了枪，开始了他的推理：
“事实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吧。这座岛屿上有着无序的时间，不同地域的人被聚集到这里，跨越着年代，甚至跨越了世界线。在这种前提下，假设这里是次元中一个独立开来的夹层，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任何生命，你看这像什么？是舞台，比我们更高级的智慧所创造的游戏舞台。”
“我们作为低级的造物主，可以创作出小说，漫画，然而我们也可能是别的更高级的生命创造的虚构人物。每一个故事，在那个世界内的人看来是鲜活的，在更高阶层的造物主看来是可以随意操控的。很残忍啊，一直以来我都在努力给所有事情冠以合理的，科学的解释，但是最不科学的事情难道不是我们的经历本身吗？”
“所以，当成番外故事也好，当成一场梦也好，如果面对的是这样顽劣的造物主……”
在黑羽快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，工藤新一猛地回头，对准树木阴影里一晃而过的金属色，毫无犹豫地扣动扳机。
“面对这样顽劣的造物主，我也会开枪的。”
Crown金色的面具哒地一声碎裂开来——
瞬间，眼前的世界像坏掉的电子屏幕一般扭曲了起来。
工藤白了黑羽一眼，“一直这样偷偷摸摸跟在我们后面，你明明也发现了，要陪着玩到什么时候啊？”
短暂的惊讶过后，黑羽扬起了一抹释怀的笑容。
“什么呀，我还以为只有我注意到了……该感谢我们的造物主给我们超乎常人的观察力吗？”
身体渐渐变得透明，他们即将消失，对自身存在的担忧到了这种时候也无关紧要了。黑羽稳步走上前，用他几乎看不出轮廓的手臂，给了侦探君一个拥抱，用少年最肆意说：
“我相信我们是真实存在的。”
因为这样得理不饶人的你，时时刻刻如此聪明理智的你，一直，一直，吸引着我。
因为你，就算是如此虚幻的此刻，我也觉得自己真实地活着。
——果然是笨蛋啊。
工藤缓缓抬起手臂，回应了这个拥抱。
“所以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发火对吗？”
“唉？”
“所以你找到了吗，潘多拉？”
“还没呢。”
但你还是一天到晚这么悠闲的样子。工藤新一合上书。图书馆里很安静，对面有学妹朝他对面的人投去爱慕的目光，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。
那个人说：“主要是最近有更重要的东西被偷走了，让人很苦恼呢……”
“是谁有本事偷了我们怪盗先生的东西？”
黑羽快斗打了个响指，手中凭空多出来一朵红玫瑰。
“你猜？”他笑着说。
13
“1,2,3,4,5……”
解语花数着数字，坐在礁石上稍作休息。浪花打湿了他的裤脚，鲜红色晕染进了海水里。
“比我少一人，啧啧，花儿爷，行不行啊？”
“再啰嗦我把你毙了我们就平手了。”
“你忍心吗？”
“为什么不呢？”
黑瞎子撇了撇嘴。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火烧云。
“他还真敢啊。”男人嗤笑到。
“为什么不呢？”还是这句话，解语花利索地换着弹夹。“你留下那瓶酒的时候就期待着这样的事吧。”
黑瞎子耸耸肩，并不否认。
“感觉，现在除了那两个小鬼以外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？”
“只剩我们两个了。”解语花贴着礁石平躺下来，凉凉的海风给他因为杀戮而沸腾的血液降了温。“我在山崖上看到了我给送给小鬼的匕首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
解语花笑了笑，“死了吧，应该。”
两人躺在礁石上，沉默了半晌，直到黑瞎子摘了墨镜，丢进海里，轻描淡写地评价道：“挺好的。”
“我本来以为，墨镜戴了太久，摘下来也会不习惯。就像面具戴了太久，人都会忘了自己是谁，到底想要什么。”黑瞎子枕着自己的手臂侧躺过来，对上了解语花黑洞洞的枪口。“明明是个这么荒谬的地方，却有漂亮的星空，不摘掉墨镜看，可惜了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
解语花的手指扣在扳机上，语气温柔的像浅水下的细沙。
“然后看了才知道，星星可没解当家好看。”
枪口丝毫不动。黑瞎子继续笑道，“你不说点什么再开枪？”
“对不起，瞎子。”解语花长叹了一口气，“即使只有万分之一成功的可能，我也要抓住。我必须活下去。”
“果然这么俗的对白。为了解家……是，是，我知道。好了，你开枪吧。”
解语花的手动了动，过了几秒钟。
这是可能是他一生中手指在扳机上犹豫过最长的时间。
男人银灰色的瞳孔注视着他，那么——那么漂亮的眼睛，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。
“你不开枪吗？……那么就换我来吧！”
手腕被猛地握住，然后一拧，脱臼的痛感瞬间传来，解语花的枪滑落到了沙滩上。
下一秒两个人扭打了起来。
这样才对啊。
解语花避开了黑瞎子的一记肘击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，把自己脱臼的手腕接了回去，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直到最后都要比试谁更狠心。
两人开始了最原始的肉搏。他们默契地向对方十二根格斗易碎骨发起攻击。在解语花踢向黑瞎子的膝骨时，自己的锁骨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。然后是琵琶骨，腕骨，肋骨，踝骨……男人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，格斗套路也无章法，野蛮得令人窒息。
解语花其实并不意外自己的实力在他之下，所以当他摔落下礁石，看见了自己的那把枪时，毫不犹豫地重新握起它。
黑瞎子勾起了唇角。
在解语花转过身的时候，男人也从腰后拔出了枪，两个人同时扣住了扳机。
“呯——”
海滩安静了下来，只有海浪的声音，空旷又寂寞。
解语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，然而已经没有人能看见解当家慌乱的神色了。
他平复了呼吸，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，走到男人面前坐下，然后掰开了他手里的枪。
空枪，没有子弹。
怎么他区区断了几根肋骨，胸口就疼到令人眼泪直流。
最终世界安逸下来，山林里的火也熄灭，什么都没有再发生。
声音随着门前清脆的风铃而来。
“一串四喜玉佩，一个青铜鼎，一件五代字画，一把家传匕首，两百万现金。嚯，花儿爷花这么大价钱请瞎子来，真是爽快。”
男人轻车熟路地从屋顶翻进来，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，倒也自在地抓了两粒瓜子，翘起腿，痞笑着看着对面的人。“我知道你想要什么，放心，这次斗里……”
解语花笑着摇了摇头，抿了一口茶。
“呯。”
00
It’s not a dream.
You light my way
We run away
It is a …
Ver[04]
边伯贤睁开眼睛，看见了白色的光。
地狱会是如此明亮的地方吗？
如果不是的话……天堂也会有白炽灯管和如此浓重的消毒水味？
病房里很安静，仔细听的话能听见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。边伯贤撑着手臂坐起身，扎着针的手背有一点儿刺痛，冰凉的液体顺着输液管流淌进他的身体，但那只本该冰凉的手却被人紧紧的握着。
入侵血管里的液体是冷的，掌心贴合的皮肤却是如此温热着，这种感觉很奇妙。在这一刻他找回了活着的感觉。
他望着趴在他床边睡着的人的发顶出神，最终腾出了那只空闲的手，轻轻抚上了那深咖色的蓬松卷毛。
“灿烈。”
“你俩真是……让我说什么好！？”
金俊勉站在一边搓着手，难掩日夜操心带来的疲态。边伯贤还没有搞清楚状况，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缩了缩脑袋。
“那个……哥？”
“真是，吓死我了！！”
他给了他一个拥抱，在他以为他要冲上来弹他额头的时候。
边伯贤越过金俊勉的肩膀，不解地望向朴灿烈。后者直起身子，微笑地看着他，什么也没说。
门口又传来了吵吵闹闹的声音，都暻秀走在最前面，礼貌地敲了敲门。
“进来吧，”金俊勉说，“大家都很担心你，你比灿烈多睡了整整两天，你这个胃呀真是再不注意的话……”
“伯贤儿！灿烈！”
金钟大以洪亮的声音念叨着他们的名字，金珉锡捧了一束花走了进来，这都还好，但是吴世勋和金钟仁拎了两篮水果，这个场景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有喜感。
“该说多亏了你们吗，李秀满老师都惊动了，说是要给我们多放假，这下回归又要推迟了。”
“怎么会有两个成员同时过劳晕倒住院，快说实话你们是不是纵欲过度啊！”
“呀！！金钟仁！！”
“不是我说的是世勋刚刚在车上……”
边伯贤忍不住双手捂住了嘴。
像是——从灵魂最深处的噩梦里挣脱了出来，卸下了所有疲惫，孤单，恐惧，最后蔓延进胸口的只剩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动。
平和的午后，果实和花香，还有重要的人。
造物主给人眼泪就是为了这种时刻吧……他还活着，太好了。
当红组合的两名成员同时住院，就算公司将新闻一压再压也还是在韩国娱乐圈掀起了巨浪。救护车直接开到停机坪，将生命体征正常但陷入昏迷的两人送去医院。然而医生检查不出什么具体的问题，只能以过劳为诊断另其住院观察，这让舆论又开始大面积讨论艺人的压力问题。
两日后，朴灿烈和边伯贤在各自ins上发表了手写信，向大众告了平安。说法笼统，主要意在安慰粉丝。
真实的原因，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。
经纪人委婉地表示，如果身体OK的话还是得尽快恢复行程。自觉没有任何痛症的朴灿烈，在边伯贤醒来后的隔日飞向上海，参加新电影发布会。
午后的日光中，边伯贤脱下宽松的病服，换上自己来时的衣物。无论是衬衣还是裤子鞋子都干干净净，没有任何令人怀疑的痕迹。果然是做梦。只能这么解释了不是吗？
那无限逼近不存在的23:59，在他记忆里留下灼痕却不存在于现实的任何角落。
边伯贤这么想着，直到他走出病房，下意识把手揣进口袋。
星辰下日本少年的脸还清晰可见，跨越时间和次元的匆匆会面，变成了黑桃4，红桃6和红桃A躺在他的手心。
三张扑克牌还崭新着，上面隐隐约约透着海水的味道。
Ver[61]
这晚的浦东机场是人山人海完全形容不了的爆满，朴灿烈有些诧异，他提前两个小时才定机票，怎么能让这么多人跑过来接机？
想了想，还是在担心他的粉丝面前露个脸比较好，于是朴灿烈婉拒了工作人员说走VIP通道的建议，越过尖叫声，镜头，手扶，一张张激动甚至哭泣的脸，在保安的簇拥下艰难地往前走，每一步都很重，也因此每一步都要稳。
真好。他又想。
从今往后，最好的不是万人追捧，而是好在这种活着的实感。
晃眼的闪光灯中，朴灿烈想起了自己放火烧光树林时的场景，这些爱慕着他的姑娘想象过这种场景吗？
哈，她们会说，那样也很帅吧。
朴灿烈抬起眼皮，目光不再躲闪。
然后他的脚步停住了。
机场另一边出口处也围满了人，两边粉丝的尖叫声此起彼伏，路人露出了头痛的表情。他凭借身高优势看到了那个小少年的背影，虽然一瞬间就从人群缝隙中闪过了，但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他，认出了他。
——Karry?
“啊，看那边，是王俊凯耶！”
“真人看起来比照片还可爱……”
“啊啊，那边是朴灿烈吗，好帅！！
“他和边伯贤不是都住院了吗怎么又赶通告？”
“咦他和小凯认识吗！！灿烈在看我们这边！”
小小的议论声若是乘上千百人就会变得响亮。听到那个人名的王俊凯也回过头，两人相隔六七十米，对上视线的时候皆是一愣。
耳边工作人员催促着他快点离开，机场的治安已经承受不了这种过于激烈的粉丝围场。朴灿烈低声道了句歉，朝少年那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，匆匆上了车。
晚些时候结束工作回到酒店，在经纪人说了八百遍好好休息早点睡别再出状况了之后，朴灿烈终于落得一个人的清净。手机响起，他还以为是边伯贤，没想到跳出来的消息来自一个未知的中国号码，消息是一行简单的英文。
「灿烈哥晚上好，打扰了，我是王俊凯。」
娱乐圈说大很大，说小也可以很小。同为艺人能要到自己的联系方式不是不可能，但想必对方也花了一番功夫。不知为何，他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那边的少年踌躇很久，最后还是下决心打下了这行字的样子。
难道梦境也可以相通吗？
让你作为我噩梦的嘉宾，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。但如果只是我个人的梦，为什么你也露出这种难以言说的表情？
朴灿烈醒来后，花了很久的时间说服自己那只是一场噩梦，或者说，他不想推翻这个最符合现实的结论。一直到现在他也没和边伯贤提起这个话题，因为没有合适的时间和场合，也因为两个人异常默契地沉默。
手机又震了一下。
「下次有机会的话，能再一起合张影吗？」
「虽然这么说有点唐突，抱歉，但要是那位光哥哥也一起就好了！:）」
酒店房间的楼层很高，黄浦江两边的霓虹像两条明明灭灭的五彩绸缎，但窗外的夜空却看不到一颗星。朴灿烈竟然怀念起了梦境中那个岛屿拥有的夜空，如深蓝色的幕布上撒着钻石碎屑。
为什么会那么残忍呢，为什么会那么美丽呢？
他重新按亮了手机，打下回复。
「等下次一起去更大的舞台吧。」
「会有那么一天的。」
Ver[1108]
“聊了这么久，不知不觉都十一点五十九分了，在新的一天到来之前，再次感谢王源来到我们的电台。最后还有一个这两天备受关注的问题，让我们来一起听一下他的回答吧？”
“小源，听说你拒绝了《盗墓笔记2》中少年解语花角色的邀约，可以说说看为什么吗？是学业的原因吗？”
戴着耳机的少年凑近麦克风。玻璃外的经纪人跟他比划着什么，但他并没有看。
“我演不出他的风骨。”
他淡淡一笑，眼前仿佛真有那么一个人，穿着粉色的衬衣，拥有海棠花国色天香的气质。他是戏子，更是当家。他带着坚硬的外甲身处世故纷扰，利益纠葛中央，可淡薄甚至残忍的举动下，那个人的灵魂里依旧留有一块纯净善良又柔软的地方。
在主持人就要追问出为什么之前，少年轻轻拉了一下那位姐姐的手臂，朝她摇了摇头。
这可以说是他的秘密，他不想和别人分享。
“啊，真是谦逊的答案呢！”主持人姐姐没有为难他，很快过渡到了最后的问题。“那么最后王源还有什么想对听众粉丝们说的话吗？”
“我……希望——”
“我希望大家都能幸福。”
“虽然这么说很俗，而且这不是一个容易实现的事。世界这么大，不可能让每一个人的人生都圆满，但是我想做个时刻充满希望的人，因为生命本身就是奇迹了。”
“在平和的年代里，守着自己的良知，好好活下去……和爱的人们在一起，这是我的愿望。”
和工作人员一一道谢道别，王源戴上口罩和帽子，往地下车库走。黑色的保姆车车窗上涂着反光涂料，所以直到拉开车门，他都不知道里面已经有人在等他。
“……王俊凯？”
对方本来正盯着手机屏幕出神，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回过神来扬起一个笑脸。
“喔，结束啦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来的上海？”
“晚上刚到。怎么，不欢迎我来探班？”
小虎牙跑了出来，笑容十分轻快。王源当然不是不欢迎，只是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这样了，突然有点不习惯。
他靠着他坐下来，保安和经纪人都自动坐到了最后一排。
“你……”
王俊凯撞了一下他的胳膊。
王源了然，默默打开微信，看见王俊凯给他发：「我在机场碰到灿烈哥了。」
「千万别乱说话。前几天被骂得还不够惨？」
「那又怎样啊……他们不相信，不代表不是真的。」
「然后？」
「没了，机场人太多了，而且怎么可能直接过去打招呼啊。」
「好吧。所以你到底来上海干嘛的」
王俊凯把车窗降下来一个缝，夜风蹿了进来，吹散了他的额发。他没有回复，只是靠着窗着对王源笑。
“待会去吃夜宵吗？”他出声说。
“你有什么开心的事吗？”王源眨了眨眼，看见对方朝他倾身过来，像小时候一样，肆无忌惮地冲破了安全距离，懒洋洋地靠在他肩膀。
他凑近他耳边耳语：
“以后也一起，去更大的舞台吧。”
Ver[04]
边伯贤穿着低调的黑色T恤，压低帽檐，坐在新干线上不起眼的角落，手随意地搭在拉杆箱上。这趟旅行只有他一个人，没有任何随行。
本来已经做好了随时被围堵的心理准备，但是这次认出他的粉丝都意外的克制。他跟在人群的最后下车，换乘地铁，再坐上大巴，辗转多时，手上的线路图都已经被折得很皱。然后他终于要在这天黄昏时抵达旅途的终点。
鸟取县有着漫长的海岸线，他靠在车窗边看得出神，夕阳特别漂亮，和这个季节的落叶有着相同的颜色。
火烧云，火烧云，是火烧了云朵。
他用磕磕绊绊的日语向路过的行人问路，在说出了那几个名字之后终于找到了那里。作为青山刚昌的故乡，鸟取县的西南边有一个小小的雕塑公园。零星几个出来散步的居民身后，他摘掉了帽子，十月凉凉的风让他觉得无比清爽。
他找到了那个小男孩的雕塑，对方带着大大的眼镜，小西装上打着领结。他拖着下巴，像是在努力思考着什么。
边伯贤蹲下身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再等一等。”
“你会变回去的。”
然后那个家伙……边伯贤再转了几步就找到了他。哈，他笑了起来，面对那自负的笑容和夸张的披风。
他从口袋摸出三张扑克，喃喃道，“没有来得及问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，但是和魔术一样，很多事情就让它永远成为未解之谜最好，对吗？”
边伯贤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，他没有拍任何照片，只想单纯地用眼睛来记录这一切。在这之后就该回程了。演唱会的间隙一个人跑来日本，回去估计又会被一顿说，而且……
他看了看手机锁屏上的人。再不回去那家伙又要闹脾气了吧……
天全黑下来以后他坐出租车去了机场，时间算得正正好，他成了这晚飞往首尔的航班上最后一个登机的人。
从那次无解的昏迷醒来之后，他时常会发呆。热闹的人群，车水马龙，高楼间的日出日落，总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，好像他灵魂的一部分还没有回来，而是被永久地留在了那座岛屿。
“边先生。”飞机还在滑行，空姐附在他耳边说，“您的同事在停机坪等您，请您携带好随身物品，待会安排您先下飞机。”
边伯贤愣住，心说不是吧，公司派人来抓我了？
在那辆停在摆渡车旁的，熟悉的GTR印入眼帘的时候，边伯贤掩嘴偷笑。
“舍得回来了？”
边伯贤将行李放在了后备箱，然后望向了一览无遗的夜空。这里比首尔市区的天空要干净，隐约可以窥见几颗星。
驾驶座上的人好像已经等了很久，此时正挂着耳机窝在一边。边伯贤坐进去，看着那张五天没见的脸，发现他素颜的左脸颊上冒出了一颗痘。
他伸出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，“你又吃什么油腻的东西了？”
“……魔王猪蹄。”
漂亮的眼睛，大大的耳朵，还有那像被主人遗弃的金毛犬一样愤愤的表情，边伯贤愉悦道，“走吧，回家。”
朴灿烈打开暖气，转动方向盘。电子屏上显示着23:59，边伯贤看着那行数字，转头盯着他。
“灿烈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说过我爱你没有？”
听他这么突然说，朴灿烈瞪大了眼睛，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。
“啊~？”
“我爱你。”
他微笑着闭上眼睛。车子沿着停机坪的安全线驶离，开上高速，渐渐成为一个小点，消失在远方。
It’s a sweet life.
[23:59] END
来自2017的Free Talk
老黄让我写个后记，不然可能很多人看不懂。
但是我真的词穷不想写后记了，决定就发一张比较核心思想的图（虽然我觉得看了这个可能会更不懂）。
一开始也没指望太多人理解，但是写得很畅快，所以就这样吧。
图片来自《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》
感谢阅读《人间失格》
来自2022的Free Talk
修文的过程中，我深刻感受到了几年前自己笔触的稚嫩。但修起来其实很快，看到句子的瞬间就知道要怎么改，说是翻新，其实就只是一遍通读下来然后实时做些改动。这说明了又写了几年的我确实是有进步的吧，可喜可贺。
我已经不记得当初是因为什么契机而想要写这篇的了。总之看完以后心里只剩下一个感想：我果然很喜欢这个故事。
感谢阅读《人间失格》
FEIXI
2022.1.22
